交往後的第二個情人節，奧克茲得到了一個項圈。拆開禮物盒的當下奧克茲想，看來笑話照進現實，總被笑稱為巴德尼教授的狗的自己要成為實質意義上的狗了。

「以免你誤會，我先說明用法。」金髮戀人放下高腳杯，在酒精浸泡下紅潤的雙唇微啟，「過來我身旁吧，奧克茲。」

看看巴德尼那翹腳端坐椅子、還朝他招手的主人模樣，奧克茲實在不覺得有誤會什麼，再說當狗又如何？在地動說已成為主流、知識不再困於少部分菁英間、階級制度瓦解的今日，他卻仍將巴德尼視為指標與答案，四捨五入也算是狗了。

是滑入胃袋的酒液在灼燒嗎、又或者是覆蓋腳掌的襪子與地毯過度摩擦？緩步走過一張餐桌的距離竟讓他不斷生出熱意，平穩沉著的心音有了加速的趨勢。奧克茲屈膝跪下，溫順服從地將頭腦按在男人膝上，由下而上地看他，墨黑清亮的眸子只裝得下巴德尼一人。

「看來你已經有了誤會……罷了。」

厚實但冰涼的手掌貼上臉頰，因長年書寫而生繭的指頭不知不覺滑到下顎，逗弄似地搔揉緊繃的肌膚。奧克茲不禁收緊抓著的褲管布料，說不清是希望巴德尼快快公布答案，還是再多玩弄他一些。

「手給我。」

應聲伸手的同時，那本躺在禮物盒底的項圈落在掌心，輕巧的重量壓在心尖。奧克茲吞了下口水。

「告訴我，這是什麼材質？製作時使用哪些工藝、設計上有何精巧之處？」

先前一起參加的皮製品工作坊原來是為了這一刻——奧克茲心底了然，隨即將視線放回項圈。深黑的皮革隱約反映屋內昏黃光線，表面如波浪的細小紋理、結實但富有彈性的手感是山羊皮的特徵，而輕巧耐用、防水性與實用性高是山羊皮的優勢。